【全职同人/ABO/王乔】一厢情愿（二十）
同志们，到了该发糖的时候了_(:зゝ∠)_
一句话江周，真的就一句话所以不要理_(:зゝ∠)_
（P.S.什么年我是按今年来的，懒得没去查资料了，大家随便看看就好_(:зゝ∠)_另外私设了很多东西，都是随意设计的，大家随便看看就好_(:зゝ∠)_）
【说明】
写在前面，注意避雷：
半原著向ABO的王乔中篇，一个兜兜转转两人谈恋爱的故事，HE是必然的
【友情提醒：正常情况下在每晚←划掉，晚上的十点到十一点半之间更新】
私设多多，高乔偶尔出没，但并不是狗血三角恋（大概？）
耍（没）流（有）氓（肉）的ABO【对就是没有肉】
可能OOC（我也把握不好大眼那清奇的画风orz）
有韩张，存在感薄弱到可忽略不计orz
追加提醒：这文不是日更不是日更不是日更……要追的可以关注我，或者在tag找Ovo
前文：
（一） （二） （三） （四） （五）1 （五）2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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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乔一帆面对的是全然陌生的天花板。
他侧了侧头，动一动，脖子和肩膀像被钉子嵌进去过，又拔出来，他感到浑身微微酸疼，像被什么东西捏碎过，又重新塑了一个自己的身体，动作间都有种不属于的自己的陌生感。
他的头侧到左边，正对窗户，他看到光，白的光从帘子另一边透过来，像一汪水，缓缓游弋。我在哪里，昨天在烧烤摊，白炽灯晃啊晃，获胜了很高兴，很高兴，喝了很多酒，有人给他敬酒，一个Alpha，他的队员，一个年轻的初生的Alpha喝醉了，灯下他发亮的眼睛，他冲动下抓住他手腕的举止，还有他散发出的酒精，Alpha的信息素味，都让他很不舒服。
被其他的Alpha触碰很不舒服，被除了王杰希以外的人抓住手很难受……因为王杰希是他的Alpha，应该是因为这样。
他的脑子在朦朦胧胧的光线和模糊的思考中慢慢复苏，宿醉以后的头疼还残留在体内，但昨夜刺鼻的酒精味已经驱赶出去，换做了另外的气味，从附近的源头一丝丝涌上来，像蚕吐出的丝，细细密密将他缠住，包成一个茧，舒舒坦坦，安安心心，他躺在里面不想出来。
落地窗的帘子拉得不紧，太阳从缝隙中间偷偷摸摸扒进屋子里来，切割出一条光带，飘飘然的，正巧落在他眼睛上，乔一帆一个晃眼，赶紧把头换到另一边偏过去，然后仿佛摁紧的弹簧一下子猛然放开似的，他将头又转回来，呆呆面对天花板，说不出话来——他不能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王杰希。
闭着眼睛的人，看不见那双标志性的大小眼，但那不时颤动的眉毛和眼皮，微微翕动的鼻翼，嘴唇闭紧了，划出一条坚强的线，它们近在眼前，一切都无比生动，简直像是从梦里直接剪下来的影子贴了过来。
他就那么安稳地躺在自己旁边，呼吸声均匀而有节奏，他这才发现他和他隔得极近，仿佛对方气息都喷到了自己颈项间，他莫名有种脖子被吹得微微发痒的感觉。
呼，吸，呼——吸——没听到前还不觉得，听到以后觉得突然有声音附和起了他的心跳。乔一帆抿了抿哆嗦的嘴唇，吞咽下一口口水，竭力平复心中的震动，然后，像被螺丝刀拧紧一圈再一圈，他再次把头吃力地转过去，小心翼翼打量他，仿佛在拿视线对着画面描摹，对方的嘴唇和眉毛形状和往常有些不同，大概是因为睡眠使人放松，他的轮廓柔和地沐浴在薄薄晨曦下，平日里的不近人情通通卸下来，睡着的王杰希显得如此平静，像一湖水，无波无澜，太阳底下晒出水光潋滟，看得久了几乎要让人疑心能从那什么都没有的湖里面舀起来一瓢温柔，一丝温暖和眷恋的烟气在湖面上静静升腾，隐约弥漫。
乔一帆在湖边，蹑手蹑脚把手伸进水里去探了一探——他谨慎地将手背贴在了对方手背上，温度传来，这些影像并没有烟消云散。不是梦。
是现实里存在的、而并非做梦做出来的王杰希。
他叹了口气，用力拧紧的脖子瞬间松懈下来，仿佛一刻间便放空气的气球。他舒缓了身体，从旁边发散开的、源源不断的信息素味道渐渐安抚他的身体，还有心灵。
“你醒了。”
乔一帆没来得及把头转回去就已经被握住了手腕，只能尴尬地任由眼前人发现自己的注视。王杰希睁开眼说话时，他眼里的如释重负和随之而来的惊慌与局促一起撞入对方眼里，在清晨的阳光下，他一瞬间的茫然无措像小鹿，踏过林间，惊扰树枝上栖息的飞鸟，引起草丛的震荡和露水的掉落。
“嗯。”乔一帆老实地回答，一边老实地点点头。
“那我们起来吧，这附近有家早餐店很好吃。”王杰希轻轻捏了捏他手腕，摩挲了一会，像是把玩什么玉器之类的东西似的，乔一帆迷迷糊糊地，又跟着点头。“哦。”那就起来。他呆呆地想，那就去吃早餐……时间看似不早了，也不知道早餐店还开不开。他莫名其妙盘算和忧心起来。他记得兴欣俱乐部的宿舍旁边那家早餐店一到九十点就必定关门，店主还不时在兴欣网吧打打荣耀，是个不折不扣的兴欣粉。
他忘记了他不在兴欣，忘记了问王杰希怎么会在这里，也忘记了问这里是哪里。
此刻他只知道王杰希在他身边。
“几点了啊？”乔一帆这头还担心着早餐店关门的事情，忍不住张嘴问。“王队长。”然后按照一向的习惯这么称呼了。
“我不再是微草的队长了。”王杰希望着他，淡淡地纠正说，他指出来这个错误，口气和提醒一个要在晴朗的天气出去玩耍的孩子等会即将下雨一般。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退役了。”
“我知道……”乔一帆有些难过，他低下头，枕巾触感柔滑，蹭过他的脸。他将脸埋在枕巾一半，声音从里面露出来，几分闷闷地。
“可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他的声音仿佛从很离这里无比久远的地方传过来。
“永远是，微草的队长。”他说。
“别想那么多，先去吃早饭。”王杰希拍了拍他的手背。“吃早饭比较重要。”
意思是荣耀已经不重要了么。乔一帆心神不宁地想。他想不出一个离开荣耀离开微草的王杰希是什么样的，当王杰希不再一心只考虑微草的事情，他心里会想什么呢……乔一帆一无所知，太阳光还在窗帘上摇晃，他的思绪也随光线的游弋而游移不定。
说是要起来，乔一帆左等右等，等了快半分钟，王杰希好像也没打算立刻起来，他安然躺在原处，他们的手还互相握着，乔一帆不敢轻易动弹，又不好意思直接让王杰希放开手，进退维谷良久，他总算木讷讷地提起，“那个，不是要去吃早饭吗？”
感觉像老师说的内容不慎出错，台下无人敢提出来，终于自己不得不鼓起勇气举手指明的小学生。
“我没办法起来。”王杰希姿态坦然，说话口气落落大方。“因为你还握着我的手。”
原来不知何时开始，自己两根手指正依恋似的蜷住对方的食指，乔一帆大惊，羞愧难当地甩开了对方的手，一脸通红。
王杰希一双眼睛似笑非笑，饶有兴味地盯着乔一帆这模样，对方埋在枕巾里的脸露出一半来，看上去红而可口。
像樱桃，像草莓，像番茄，鲜嫩多汁似的，引诱人想攀上去咬一口，咬一口，看看是不是和想象里一样甜。
王杰希开始思索。
他早就计算好了今天几月几号，发情期又是几月几号，这时却又在心里算了一遍，然后他放眼望去，视线在墙壁上巡视了一圈，壁灯是一个系列的，安排在各处好几盏，墙纸贴得平整，配合室内装修，颜色淡雅温和，一切似乎都准备得妥帖和齐全，偏偏落下日历没买，剩着正中一块墙壁空荡荡，一派萧条凄清模样。
该买幅日历的，今年是什么年来着，羊年，挂幅画着羊的日历也显得屋子里生动活泼一些。
他在脑海里细细考量，一如他考虑微草队员的训练和微草的未来时那般的周详，仔细。
“啊，对不起。”骤然把对方手甩开后，乔一帆把脸埋得更深了。王杰希几乎看不到他的脸，视野里只有一个毛茸茸的发旋，凑巧当中一撮毛立起来，今年是羊年，他的头发也细细卷卷，有点像绵羊的毛，王杰希慢慢把手放上去，有意无意地轻拈了一下。
“你的头发原来是有点卷的。”他眯了眯眼睛。“以前都没发现。”
“唔，我有点天然卷。”乔一帆情不自禁拿手拨动了一下刘海，苦恼地抱怨，“打理很麻烦，每天一觉睡起来就乱七八糟的……”
“哦？”王杰希伸手用力按了下他翘起来的头发，有如摁下电脑电源的开关，但一松手头发就立即弹了回来。“还真是。”他确认过后说。
“我记得职业选手里轮回周队长的头发也容易翘，不好打理。”王杰希回忆起以前有次比赛飞机晚点，轮回集体迟到，他凑巧看到江波涛亦步亦趋跟在轮回队长身后，给他头发上喷定型水的场景，于是他慢条斯理地说，“下次我找江副队问问他。”
“为什么要找江副队？”乔一帆一脸迷惘。
“起来吧，去吃早饭。”王杰希避而不答，他爬起来，毯子从他身上滑落，原来王杰希有一副削肩膀啊，乔一帆望着对方的肩膀轮廓想，他还有很多关于他的不了解的事情，很多很多的。
他真的有机会去了解吗？他的心里突然充满了迷惘和惆怅，他像一个站在路口的行人，信号灯闪烁，红灯停绿灯行，下一秒是绿是红，他无从知晓。
新出笼的豆沙包咬下去热乎乎的，甜的馅从中间露出来，仿佛蝴蝶小心把针管似的嘴插进花蕊正中，乔一帆腮帮子鼓得和金鱼一样，圆滚滚，嘴里还塞着一嘴包子皮，却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卷起来，舔了一下豆沙馅。“唔——”舌尖上尝到的甜味让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透出活泼和满足。
“好吃……”他缩回舌头，又抿了一下唇角，含糊不清地感慨。
“那就多吃点。”王杰希吃得斯斯文文的，边说边不慌不忙把一碟子豆沙包推到他面前，顺便将纸巾一并递过去说，“你嘴边沾了豆沙。”
“哦，哦。”乔一帆连忙接过去，扯出一张潦草地开开嘴，又埋头不客气地投入与食物的战斗中。王杰希手托着下巴看对方狼吞虎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队……啊，你也吃吧？”吃着吃着乔一帆终于感觉出不对劲，对面安静得不像话，一时间桌子上只有他嘴里咀嚼食物的声音，窸窸窣窣，他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尴尬地挠了挠头说。
“我不饿。”王杰希摇了摇头，“你多吃点，昨晚你没吃下什么东西吧。”
乔一帆攥着包子的手僵住，王杰希又说，“就算吃了也都吐干净了。”
昨晚——乔一帆的牙齿停止了咬动，戛然而止的声音让氛围坠入沉默，他嘴里的馅混合皮，黏糊糊地缠在一起，让他联想起昨夜的汗，被小队员攥住的手腕，夹杂汗水，头顶晃动的灯光，还有电线，电话里模糊不清的高英杰的声音，他带来一个消息，王杰希退役的消息，还有他离开微草，失去下落和联系的消息。
他发短信给他，打电话给他，杳无音信，石沉大海，紧接着天旋地转。昨夜他是没吃什么东西，身体排斥和抗拒陌生的Alpha的信息素，加上受胃里酒精影响，难受得很，几乎什么都没吃。
就算吃了也都吐干净了——可他不记得他吐过。
“我不记得我吐过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突然绷住了神经，紧张地盯着王杰希，问。
“我不懂……我听英杰说你离开了微草，不知去向……我打过你的电话，你关机……我没打通，那现在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乔一帆语气喃喃，昨夜的回忆真是乱七八糟，他理不清个脉络，于是他也说得乱七八糟。
“关机是因为我正在飞往H市的飞机上。”王杰希淡淡答。“飞机上不能开机，你知道的。”
“而且并不是没打通，后来我下飞机后给你回了电话。然后电话接通了。”王杰希看了他一眼，他手里握着的包子里的馅在慢慢往外冒，乔一帆举着包子，无所察觉。
“你跟我说了一些话，一帆，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他循循善诱似的问。
乔一帆呆呆地把手里的包子放了下来，馅已经顺着咬下去半边的包子边沿完全流出来了，甜腻腻沾到盘子上。“我不记得了，对不起。”乔一帆低头盯着包子馅蘸出来的印记，内心满是愧疚，他的脑子里无半分痕迹，仿佛被擦除后的白纸，干净得连一点橡皮沫都没留，彻底地，干干净净。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王杰希看着他，眼神微微闪烁。
“我……真的不记得了，对不起。”乔一帆一再道歉，他们坐在店里的窗边，这家早餐店卖的是传统中国早餐，大饼油条包子，典型的北方口味，但装修却更接近西式，几扇大大的明亮的落地窗落在他们旁边，乔一帆侧头望向窗外人来人往，恍惚地想起来，他出来的那间屋子也是一样的装修，明朗敞亮，最方便晒太阳，温馨得好似一个家。
一个家——
“这里不在兴欣附近，兴欣那里没有这样的早餐店。”乔一帆念叨起来，有点像在自言自语。
“也不是我们常去的那个旅馆，房间的装修不一样，街道构造我记得也不一样的。”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把头正回来，抬起下颌看着他怔怔地问：“这里是哪里？”
“我在退役前和H市的房地产商联系过，购置下了一套新的房产。”
“这一套地段和环境都不错，还有一家好的早餐店。”说到这里王杰希喝了口豆浆，咽下去，喉咙轻轻滑动，画出的微弱弧度让人想起海上露出背鳍的鲸鱼，他一举一动都映在乔一帆眼底，一幅画似的。
“什么意思？”听到回答，乔一帆语气里满是惊诧和讶然。
“我退役了，一帆，然后我在H市买下了一套房产，距离兴欣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堵车的话可能时间会延长到半个小时。”
“就在这里。”
王杰希看着他说，他的语气平平淡淡，他简单地告诉他，仿佛这些只是毫无悬念的、例行公事的通知。
他把手里的豆浆放下来，朝他宣告：“一帆，这里是我们的家。”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