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同人/ABO/王乔】一厢情愿（四）
哈哈哈，我喜欢的一个吃货大大终于更！新！了！
【说明】
写在前面，注意避雷：
半原著向ABO的王乔中篇，一个兜兜转转两人谈恋爱的故事，HE是必然的
私设多多，高乔偶尔出没，但并不是狗血三角恋（大概？）
耍（没）流（有）氓（肉）的ABO【对就是没有肉】
可能OOC（我也把握不好大眼那清奇的画风orz）
有韩张，存在感薄弱到可忽略不计orz
追加提醒：这文不是日更不是日更不是日更……要追的可以关注我，或者在tag找Ovo
前文：
*
进度条已死，有事烧纸
小乔的荣耀之路简介
小高存在感将会在这两章里大幅度上升，高乔正式上线中，注意避雷注意避雷
【王乔】一厢情愿（四）
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前特意问了司机，打不打荣耀。
司机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摇晃着脑袋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挺流行这个荣耀的游戏啊，我家孩子爱看那个，整天嘴里爱唠叨些包子啊什么灰啊之类的东西，据说都是本地的战队里有名的角色，我可不懂这些。”
于是两个人心下释然，上车后便先后各自把压低的帽沿和事先为掩人耳目准备的平光镜给摘下了。
乔一帆看着王杰希把鼻子上的平光镜取下来后，捏了捏鼻梁，颇为疲倦的模样，大概是平日不戴眼镜的人不适应被眼镜所负累。
这幅他鲜少见到的场景让他一时恍惚起来，乔一帆不由得回想起刚才王杰希戴着眼镜时的脸孔，隔着一层透明的镜片，似乎他平日里带着威严和肃穆感的眼神一并过滤了出去，他垂着眼帘跟司机说出目的地，并给他拉开车门时甚至显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加之身上所萦绕的淡淡的草药味，像春天的细雨密密地洒在胸口，一时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心悸。
乔一帆摇摇头，信息素的作用不容小觑，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有他的队友安文逸那样的理智和冷静，好抵抗住脑海里那些因尚未消退的情欲造成的种种狂热而不切实际的幻想。
眼前的信息素或许能暂时抒解他求而不得的渴望，就像沙漠里中独行的旅人偶然碰上一大片水草丰美的绿洲。
但海市蜃楼再美好，也终归不过是人心里一厢情愿的幻景。
乔一帆忍不住偷偷往靠近车窗的位置挪了挪，在两人之间生生划下一道界限。
本来他们之间一直就是有那么一条界限存在的，乔一帆脸上掠过一个自嘲似的笑容，又转头故作平静地盯着窗户。
外面的气温低，车内温热的空气撞在车窗上，糊开一面白茫茫的雾气，冬天的阳光不烫人，柔柔地罩在上面，渲染出薄薄的光晕，像纷飞的蒲公英在月色下铺散开的影。
乔一帆无所事事地把手指搁在上面，划拉一阵，随手就要写出一个名字来，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仓皇地把起头的几笔立即用掌心抹去了，融化开的雾气向下淌着水，点点湿痕，像谁流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挂在下巴上。
名字是擦得掉，回忆却无法遏制地重又返回心中，仿佛在他心里徘徊已久的幽灵，再度伸出手来敲了敲他心上那面锁死的门。
“不舒服？”王杰希将手臂一抬，袖口微微擦动，似乎有将手覆在对方随手搁在座位上的左手手背上的趋势。
“外面好像堵车了。”乔一帆摇摇头，眼疾手快地将左手朝里收回来，不着痕迹地放进口袋里，手指微微蜷缩起来，指尖僵硬，好像被窗户上的水汽冻着了似的隐隐作痛。
王杰希没再动作，手稳稳停在原处。
“是堵车了。”他说。
他脸上依然是一副神情自若的表情，面向前方，平静地点了点头。
塞车的理由两人都心知肚明，连体育馆方圆几十公里内的酒店这几天都是人满为患，又恰好是周末结束第一天上班，不堵车才奇怪。
车子前进得很慢，就像被重物压住了似的，慢慢向前一走一停地挪动着。堵车所带来的焦躁让司机不住地往外探出头去观望前方车流的情况，但每次都是失望地缩回头来，郁闷地摇晃着脑袋或者揉一揉肩膀。
整条道路有如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处处举步维艰，而且看起来短时间内没有缓解的迹象。
老死机骂骂咧咧地抱怨了两句，无奈地摊摊手，和后面的客人解释：“对不起啦，赶上中午的下班高峰期，好像这附近又有个什么活动，叫做全明星赛什么的，就是你们之前说起的那个荣耀的游戏，嘿，我儿子还去现场看了呢，回来跟我炫耀说全息投影特别炫，我一把年纪哪懂他嘴里那些高科技，可赶不上这个时代了。”
他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了一通，乔一帆笑着回应他的话：“有时间您也可以陪你儿子玩一玩这个游戏，很有趣的。”
“嗯，我儿子也和你差不多大啦，整天没出息一门心思只知道玩游戏，恨不得和他挂在嘴边那些职业选手一样天天打，还说要报名兴欣战队。呿，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哪有什么便宜饭碗端，那些职业选手啊，我看比起他在游戏上费的心思得多上好几百倍，哪门行业都有自己的辛苦不是。就说开出租车也是这样……”
这么一打开话闸，老司机嘴里话语滔滔不绝地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只需要乔一帆偶尔在后面礼貌地应和两声，他便能接着话题继续说下去。他那带着此地方言味道的口音弥合起车内狭小空间里刻意拉开的距离感，令乔一帆感到如释重负。
“你说让我也打这个游戏，哎呀这可不行，打游戏太耗费眼睛啦，我可干不来这个……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出租车也是够费神的，再过两年就不开啦，说起来小兄弟你干什么工作的？辛苦不啦。”老司机挥了挥手，又顺嘴打开个新话题。
“我……也是跟游戏有关的工作吧。”乔一帆右手搭在车窗边，撑着脸颊若有所思地说。
“不辛苦啊。因为是喜欢的事情，所以不辛苦。”
王杰希看了乔一帆一眼，提到荣耀时，对方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满足和快乐缀满他的眉梢眼角。
不用他仔细聆听和揣测，对方的心声就这么明明白白地铺开在人眼前。
他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因为对荣耀是真的喜欢，所以辛苦一些也不要紧。
再辛苦也甘之如饴。
乔一帆好像也往他这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又晃开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出神地望着被窗户隔离开的外面的世界，路上车多，车子一台挤着另一台，密密麻麻地凑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前方看不见的道路尽头，太阳照在车子的面漆上，折射出耀眼光辉，刺得人眼睛发疼，头脑阵阵恍惚。
空气异常冰冷，阳光却明媚地溶在里面，巧妙地遮掩住空气低温下展露出的锐利锋芒。
晴空爽朗，朝大地万物盖下，张开一道虚伪的屏障。
乔一帆偏一偏头，闭上眼，把额头轻轻抵在玻璃上。
一直以来，他也是那样，和头顶披盖下的阳光一同努力地、辛苦地隐瞒着真实的自己。
这么多年，他活得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一切只因为，自己的真实性别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还在几年前，拿到性格分化报告的前一天，他刚刚和他的好友高英杰一起被微草俱乐部提拔为微草战队的一线成员。
当时他拿着王杰希亲手递给他的刺客帐号卡，听到他对他说：
“刺客是暗杀者，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暗杀者才是最可怕的，容易让人无意间就放松戒备。不受关注的普通，这是很难得的暗杀天赋。”*【注：此段话摘自原著】
年轻的队长坚定而肃然的表情让人心生敬畏，比他更加年轻的乔一帆霎时间被他的话所鼓励，心中吹起一面迎风饱涨起来的帆，似乎凭借他一句礼貌而点到为止的期待便可以乘风破浪航行到遥远的彼岸。
他默默握紧拳头对自己说，也许现在他的实力还差的远，但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然而第二天，他就收到了来自医院方面的通知，医生宣布他是个Omega，用的是那种平平淡淡的毫无起伏的冰冷语气，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报告递给了他。
多可悲的舵手，他的船还没有启动，桅杆便先被折断了。
接过报告单时乔一帆只觉得手上这薄薄的一张纸有千斤重，他还一次都没有上场过，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这么被硬生生挡在了理想门外。
医生倒是好心，还自以为体贴地安慰了他一句：“虽然一些工作会有所限制，但Omega的福利是很好的，找个Alpha标记了便可过上无忧的生活。”
乔一帆对着这些话只能苦笑。
高英杰在他以后也去医院做了检查，回来和乔一帆说：
“我拿到性别分化报告了，我是Alpha。”
高英杰垂着头，似乎有些闷闷不乐。联盟里Beta的数量占了一大半，大部分出众的选手性别也是Beta，因为Beta不受到信息素的干扰，性格普遍更加冷静，操作也更为沉稳出色。
“Alpha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乔一帆喃喃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别人听。
“队长也是Alpha，你不是也用魔道学者么，肯定没有影响的。”
而我是个联盟禁止入选的Omega。
“对了，一帆你昨天去检查了吧，你是什么性别啊？”高英杰问。“Beta吗？”
“嗯。”乔一帆虚弱地笑了一下。
“我是Beta。”
我也希望我是个Beta。
“Beta真好啊……”高英杰熟稔地拉过他的手，露出羡慕的神情。
一个Alpha的接触，可能引发某个不可预知的严重后果。
他脑中闪电般快速掠过生理课书本上这一行字。
像触电一般，乔一帆立刻把他的手甩开了。高英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勉强笑着解释说是自己身体不舒服，怕生病传染给了好友。
对着好友流露出的坦诚而担忧的目光撒谎时，他觉得自己的肠子像是打结似的直接绞在了一起，但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为这些事情伤感。
联盟规定，到了一定的年龄，选手必须向上提交一份体检报告。因为各人性别分化时间的差异，联盟没有安排集体性的体检，而是各人在规定的时间范围内交上报告单，由相关部门验证一遍检查结果即可。
乔一帆在那一天交上了一份伪造的报告单，他身上信息素的气味天生清浅，再喷上足够的中和剂，混在和他一起去提交报告的Beta中间，隐匿得滴水不漏。
联盟的负责人也没有在检查上多费心思，毕竟，每个Omega都逃不过发情期，到时候发现了一定是要被逐出荣耀联盟的。
侥幸混过了检查这一环节的乔一帆从此在微草里小心谨慎地隐藏起他Omega的身份，靠定时定量使用的中和剂和抑制剂勉强挨过日复一日的训练。
但在付出了比别人更大的代价后，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在微草的整整一年里，他没有得到一次上场的机会。
他信息素的味道本来就稀薄得可怜，很多时候又都呆在饮水机旁边端茶送水，本人在微草的存在感逐渐变得和他的信息素一样微弱，他整个人仿佛和信息素一起变成了可忽略不计的透明空气。
那对他而言真是段痛苦的时光，但到底是挨过去了。
他幸运地在坐冷板凳的中途遇到了叶修，合约到期后微草迅速抛弃了这位被认定对夺冠无用的选手，他选择在兴欣重新开始，继续一边隐瞒着身份，一边接受叶修的指导。
这时他在兴欣已经不需要每天那么提心吊胆身份暴露的事情，队里全是Beta，他不用喷那么多的中和剂来遮掩身上的信息素。同时相对地，他需要加量的抑制剂来帮助他度过无法避免的发情期。
而他和王杰希，和高英杰，和微草所有人的交集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们是对手，注定无法再共同分享胜利的滋味。
他也无法再实现当年脑海里的那个“总有一天……”的愿望。
总有一天……我会……什么？
后面是什么来着。乔一帆敲敲自己的额头。
他曾经不止一次抱着脑袋冥思苦想，但怎么都记不起当年那个年纪轻轻又无所畏惧、对未来充满希望与乐观的少年，一瞬间心中涌起的，发自心底最真诚的祈愿。
和以往一样，这次他也没能成功想起来。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