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睡不到11点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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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躲在角落里研习着写作的人

【全职同人/黄喻】暗潮汹涌(上)

一个黄喻中短篇,不到四发必定完结

原著向,多私设的黄喻故事

终于可以写写黄喻了好开心=w=


【黄喻】暗潮汹涌

 

嗡嗡嗡。

空调的送风口响个不停,然而空气里似乎潜藏一道顽固的燥热,轻易无法被机器驱除,带动水汽在房间里不安地震荡。

G市一向如此,大半年的时光都在被阳光炙烤的室外和空调没日没夜运转的室内度过,本地人早就习惯面对这样的风景,空调声和蝉鸣当做他们生活的背景音,无所谓干扰,习惯了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但黄少天却第一次觉得,习惯了的这些东西存在感竟然也可以这样强,仿佛扎在人眼里的刺,拔都拔不掉。

好热。他瘫倒在床上,身体摆成大字形,偌大的床铺全由他一人占领,有如领土广大的君王,而他却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那是某种对未知事物无从掌控的失落。

从头顶的送风口出来的凛冽风响一阵阵袭来,像咿呀学语的小孩子笨拙地朝下方探出一只企图抓握的手,指尖堪堪划破他的耳膜。

好吵。黄少天想。

眼下他看身边的一切都带着三分嫌弃的眼光,嫌弃天气太热,嫌弃空调太吵,嫌弃头顶的灯太亮,嫌弃天花板太低怕站起来磕到了头,最嫌弃的是正对面镜子里的那个家伙,仰躺在床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神情里流露出与长相不相符合的阴仄,好似被主人遗忘在街头的柯基。

不记得路,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黄少天从来没有这么嫌弃过自己,十分钟前的自己。

啧啧,早知道就不该那么大反应,好不容易拿了冠军,和文州快要和好,何苦找个新的由头和他吵架来折磨自己。

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十分钟前的黄少天也是以和现在一样的姿势倒在床上,软趴趴的像一层扶不起来的烂泥。

那时候他还没有对空调和天气的怨愤心情,单调的嗡嗡声对他来说是一张透明的背景布,裹住整个房间。他只是嫌弃床不够软不够大,被子也没宿舍里自己从家里带的质感那么好。

床这么小,等会他和喻文州要怎么一起睡。他睡觉时喜欢乱动,要是一不小心把喻文州踹到床底下了怎么办。不行不行还是队长身体重要,所以等会要记得跟队长讲,最好他睡墙壁内侧,哎哟不好意思队长床两边都是空的不挨墙壁,为了战队还有战队队长的安全,不然我就勉为其难地抱着你睡好啦。还是抱着你睡比较安全。

你说对不对。

他偷偷在心里想象出来的那个喻文州耳边念了又念,脸颊被空调风吹得红扑扑,一边开一朵映山红,两只脚把酒店服务员早早叠好的被子踹得乱七八糟。

这是蓝雨抵达G市郊区度假村的第一个晚上,蓝雨今年的夏休期比其他战队来得要更晚一些,但没人会介意假期的推迟,高兴还来不及。

因为他们在第六赛季以后,时隔五年终于再次夺冠。

夺冠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开心得没法用语言形容,只记得比赛结束拿到奖杯时满眼的光辉,好像一整个世界的流星绚烂地从自己眼前划过,眼睛都要被那夺目的光芒所刺痛,然而不敢闭上眼,要勉强让自己睁开才能相信一切已成为现实,于是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不知道是被亮光刺激出来的,还是高兴的心情太需要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大概是兴奋过头了。领奖台上,黄少天望着自己身边的喻文州有些失神。

他也在哭,可能因为他是队长,他哭得并没有身边其他队友那么夸张和放肆,有人揽着他的肩膀有人抓住他的手,他的站姿于是也失去了平日那种不食烟火一般的端庄,好像在这一刻他终于卸去了一直隔在他和别人之间的那层膜,变得真实起来。

他哭得隐秘而小心,一颗眼泪挂在眼角,不仔细看还会漏掉,但黄少天没错过,那颗眼泪映入他眼帘,流光溢彩,好似一颗坠落的星辰。

黄少天不记得上一次看见喻文州哭是什么时候。

做了这么多年队友,他都快忘了,这个人竟然也是有眼泪的。黄少天感到不可思议。

多年以前的某个场景莫名地浮现上他的脑海。

那是还在训练营时,有一晚他曾不慎偶然撞见喻文州一个人半夜在训练室刻苦练习。

那天他听说当晚有几十年难得一遇的狮子座流星雨,特意偷偷在查寝后从宿舍里溜出来,蹑手蹑脚准备摸到训练室大楼的顶楼,准备看一看热闹,没想到路过训练室时发现里面放出一片单薄的微光,像一只躲在暗夜里的萤火虫。

他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好奇心起,兴致勃勃地踮起脚尖趴到窗口,隔着一块完好的玻璃往里面张望。

然后他看到了喻文州。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他独自坐在角落里,姿势端正,漆黑的身影仿佛几乎要在这样深沉的夜里隐没,不知为何,那时候他明明一无所有,只是怀抱眼前的电脑,却看上去有种怀抱整个世界的气魄。

真是奇怪,那个时候他望着这样的喻文州,总觉得他应该也是哭过的,但是他的眼角还是那么干净,甚至一点都没有气馁和失落的模样。这个人好像总能把一切掩藏得那么好好的,表面上春风和煦,实际上心里盛放了一个怎样的世界,谁都看不到。

 

那个晚上,黄少天远远瞥着他握住鼠标时上下起伏的指节,时而抬起,时而落下,他内心的潮水仿佛也伴随他的动作起起落落。

训练似乎很快失败了。

系统在放出失败的通知时整个屏幕会变成一片鲜艳的红色,像无情的剑刺进胸口时迸发出的鲜红的血,一股脑全喷在喻文州脸上。也许他的眼圈红了,黄少天从远处看不出他被屏幕映红的脸有什么异常,只能如此猜测,因为他看见他的指节绷紧了,握住鼠标的手骨节匀称,手指纤长。

再好看有什么用,反正是个手残。

黄少天不由得联想到训练营里一个水平一般,但手速中上的少年随口说过的这句闲话,说话人语气如何不屑他倒是忘记了,但那句话的内容在此刻猛然间跳出来,配合话中的主角,戳刺得黄少天胸口一阵窒闷。

他光脚踩在地板上,外头蝉鸣喧嚣,那是个极为普通的G市的夏天,然而莫名的凉意像一条蛇从草丛里钻出来,缠住了他的脚。他动弹不得,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是要去楼顶看流星,他从脚底到目光,全部凝固在原地,连视线都一动不动地未曾转开。那一晚他和喻文州隔得不远,但是一堵墙壁拦在他们中间。他眼睁睁地看着训练营里人们口中的那个吊车尾一次次朝限制自己的墙壁冲过去,试图冲破它,但又一次次失败。

年轻的未来的剑圣想不通,如果真的面前横亘一堵墙,是否不顾一切疼痛就能打穿他,如果打不穿,那打疼的手又该怎么办。

那些他都不知道,那时候他和年轻的喻文州相差太远,隔着他们的远不止一道墙。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第二次是在第六赛季蓝雨拿下总冠军。

第三次在则是在今年,上一周,季后赛结束的领奖台。

 

那几天整个蓝雨都沉浸在夺冠的欢喜里,俱乐部还特意在G市一家高级酒店订了间包厢,赛季结束以后为他们举办了一场庆祝会。

喝酒对职业选手的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但既然碰上这种高兴事,年轻人也忍不住跃跃欲试想喝点酒来助助兴,在队长面前壮着胆子豪迈地点了一箱啤酒,点单时一个个心虚地望着队长的脸,唯恐被队长义正言辞地驳回。

喻文州一向和气地团结队伍,但同时也塑造威严,他的分寸拿捏得刚刚好,蓝雨这群问题少年在他手里滴水不漏地合成一把剑,长长的、刺向对手的剑,比夜雨声烦手里的冰雨还要锋利逼人。

面对大家惴惴的目光,喻文州只是宽容地笑着点点头,没有阻挠队友们这有点胡闹的举动,他甚至还跟着大众一起喝了几杯。

他素来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几乎滴酒不沾,所以队里和他最亲近的黄少天也不太清楚他的酒量,但他看得出来啤酒的味道他喝不太习惯,因为他喝完两口就要不适应地抿抿嘴唇。

忘记喝到第几杯,他好像被上头的酒劲晕住了,轻轻摇了两下有点迷糊的脑袋,头脑却还勉强保持清醒,他嘴唇翕动着,开始说话。

黄少天当时就坐在他右边,喻文州,他们的队长就在刚才还拍着坐在他左边的卢瀚文的肩膀轻笑,他听到他开口说话了,于是全体人都把目光投向队长的嘴,期待似的等着他说什么。黄少天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灯光下薄薄的嘴唇被酒抹得泛起湿润的光泽,暴露在众人眼前。

他觉得胸口烧起了一团无名的火,手藏在桌子下面,悄悄攥成拳头。

 

“明天我们去度假村玩,在座的大家都会去吧?”喻文州笑得眯起眼睛,眉目温和。

众人起哄似的兴奋地鼓起了掌,只有黄少天没抬起手,指甲一下一下刮过掌心,如同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他玩得专心致志。

“队长队长,那里有什么玩的啊?”队里最小的队员卢瀚文在他们的队长身上乱蹭,雀跃地问,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上去活像桌面上新端上来的甜点盘子里点缀的葡萄。

“仗着年纪小总和队长撒娇没意思啊,瀚文。”黄少天眼疾手快地拿起筷子夹一颗葡萄送进自己嘴里,振振有词地教育卢瀚文,“你没看到队长都醉了坐都要坐不稳了吗?”

一口气都没有喘他便掉头把教育的对象换成了喻文州:“我说队长你还清醒吧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间啊,头晕不晕我跟你说别看啤酒度数不高,叶修那货喝一小杯就得直接不省人事,我们职业选手里也就我酒量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啦。”

“你可别逞强啊队长。”

他紧张地盯着喻文州,对方的脸颊上有自己全然陌生的绯红色,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不对,黄少天隐隐感到头疼,好像是见过的,就在他们常规赛结束、季后赛开始之前。

他们在那一晚吵了一架。

拿冠军的欣喜也没有来得及遮盖住心底一晃而过的那一丝痛苦,黄少天快速地仰着头灌了一杯啤酒,险些呛到,咳嗽两声,却感觉到有人默不作声地拍着他的后背,他的脊背瞬间僵直,背上那只手掌的触感如此熟悉,对着他拍拍打打,似乎对此类事情很有经验。手的主人姿态还是那么镇定,从容不迫,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使他动摇,酒也不能,尽管他看上去的确像是有些喝醉了。

“我没事。”

喻文州垂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拍着他的背,过了好久才轻描淡写地回答他。

他另一只手还轻拈着酒杯,觥筹交错的宴席,错落的光影在人与人之间流淌,像汩汩的暗流,头也不回从丛林深处蜿蜒奔向大海,看似平静,海的深处却是暗潮汹涌。

“哦哦,对了小卢你刚才问度假村有什么好玩的,我跟你讲那里有你最喜欢的水上乐园啊。对了听说隔壁还有个动物园,你要是听话我到时候就带你去啊,还有走之前也不准偷我宿舍柜子里的零食吃听到没有,小孩子吃了会拉肚子的。”

黄少天像是没听到他的回答似的,自顾自开始隔着一个喻文州和卢瀚文吱吱喳喳地喊话,席间热热闹闹,喻文州好像也不甚在意似的举起杯子,和过来敬酒的宋晓碰了碰。

 

“小卢你年纪这么小就拿了冠军奖杯,以后肯定有很多女孩子扑上来追你的啦,但是个子长不高女孩子不喜欢的,前辈告诉你你以后要再吃我那些零食你就真的长不高了,长不高有几个总冠军女孩子也不搭理你。”

饭桌上的盘子陆续清空,黄少天还在悉悉索索一本正经地恐吓小孩子。

“队长黄少说的是真的吗?”卢瀚文故作天真地朝喻文州靠过去。

喻文州摸摸他的头,笑笑:“好好吃饭,不挑食,偶尔吃点零食也没事的。”

“你看队长都这么说!”

卢瀚文打了胜仗一样示意给黄少天一个嚣张的眼神,黄少天像是没看到,他在偷偷地拿眼角瞄喻文州,对方的脸在他眼角的余光里笼上迷茫茫一层雾气。

“但是偷吃队友零食的行为是不对的,以后记得自己去买。”喻文州不看他,偏着头耐心地跟小孩讲道理。

呵呵,说的好,队友,我是你的队友。

黄少天心里一凉,目光变得锋利,他死死盯着喻文州,但身边的人的眼睛自始至终都不曾往黄少天这边瞥上一眼。

仿佛他们之间已被抽成真空,喻文州和黄少天,两人直到宴席结束也没说一句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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